在青年回撥數次電話無果後，兩人又繼續進行很平常的交談。
這個場景，若是地座等一般人看見，怕是會認為此界要變天了。
原因無他，萬俟斌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麼上位者的架式，談吐之間也十分隨意，理應會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但若是稍微深入一些，從他的表情、言詞之中，去琢磨這個人的特質，便會發現…
他處在一個凡人遙不可及的巔峰。
而那裡，只有他孤身一人。
而又彷彿他，對待此界的一人、一事、一物，無不是帶著感嘆、惆悵、悲憫的心情。
自然而然，他們便在無形中，把萬俟斌放在比自己高的位置上，自然不會出現太正經的對等交流。
但愛麗絲不一樣。
理論上，模範劇本，大概是這樣子的。
少女身陷危境，英雄在緊要關頭時刻救下少女，少女以身相許，從此過上幸福美滿的日子。
然而愛麗絲，沒有任何一點對於萬俟斌的感情。
應該說，沒有那種“特別”的感情。
記憶裡發生的事，使得他對萬俟斌有著和別人不同的態度。
雖然和一般人同樣，有些微的景仰、尊敬、害怕。
但她感到最多的，是好奇。
她覺得，在萬俟斌身上能夠找到太多超乎自己想像的事物。她有種預感，或許萬俟斌和真正的“真理”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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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現在的談話內容，是關於東部大陸的種種。
“過了這段大學城的路段後，便算是抵達東部大陸了。”白髮青年看了看窗外路標，說道“說起來，妳對東部大陸有多少了解？”
愛麗絲聽見後，眼睛眨了眨，有些尷尬的笑道：
“其實我不太了解東部大陸。”
“這樣啊，那我簡單說一下。”
萬俟斌回道。
雖說萬俟斌看似臉上平靜，內心裡卻是用力的點了頭。
還好她不清楚，不然我就沒得說了。
隨著萬俟斌開始侃侃而談，愛麗絲也全神貫注著聆聽著。
內容大概是這樣的。
在第三紀元，也就是一百年以前，東西大陸兩邊中間隔了一個龍脊山，彼此未曾有過交流，這造成了兩邊的制度，器物、人文等都相差甚多的結果。
以制度而言，西方歐羅大陸實施的是帝國統治，君王一人居於高位，而君王之下有許多貴族、大臣分別負責不同的工作，從而治理內政外交。
而東部亞沙大陸，沒有國的說法。
或許說，整的東部大陸，就是一個巨大的國家會更好。
這個國家由諸多個市所組成，而亞沙大陸上的人把這個國家稱之為亞沙聯盟。
亞沙大陸上，統治者和領導由選舉制誕生。不同位置的領導者，任期不一，而亞沙大陸的人民會在任期到期之前，投票選出下一個領導者。
聽完了制度層面，愛麗絲點了點頭回應表示理解，萬俟斌便繼續介紹東部大陸的種種。
“來說說修練體系吧。”萬俟斌說道“據我所知，西部大陸的修練體系，應該有三種。”
“是的，魔法體系、鬥氣體系和體修體系。”愛麗絲說完後，又補充道“體修由於上限太低，所以西部大陸的體修者應該快絕跡了。”
“好像有這一回事。”
萬俟斌摸了摸下巴，似乎回想起了什麼。
“那妳是什麼體系的？”
他問道。
“我嗎？”愛麗絲指著自己，說道“我原本是魔氣雙修，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又接觸了體修。”
青年聽見後皺了皺眉頭，又問道：
“學得那麼雜，這樣好嗎？這應該要具備很高的天賦吧？”
“嗯…持有全屬性魔法、全屬性鬥氣外加天使的聖鬥氣，還有神聖體質，這個天賦聽說不低。”
少女歪了歪頭，回道。
萬俟斌的嘴角在旁人不可見的情況下抽了兩下，心想：神他麼不低，簡直高的離譜。這分明就是三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放在同一個人身上好嗎？
“可是自從在鐘樓被你砍了那一下後，我發現我從前修練成果都不見了。”愛麗絲有些失落的說道
“還有胸部好像變大了，腿變長了、皮膚…”
“行了，打住。”
青年出聲制止愛麗絲繼續說下去。
他沒想到愛麗絲竟然就這麼容易的，在他一個大男人面前說出這些，讓他實在是尷尬的一匹。
不過在愛麗絲看來，倒成了青年對這方面不感興趣。
“喔。”
愛麗絲回應一聲後，不再說話。
萬俟斌輕咳了兩聲，繼續說道：
“咳咳，回歸正題，和西部大陸不同，東部大陸的修練體系可以說是…”
青年話說到一半便停住了。
不是說有什麼突發狀況發生，也不是他方才注意到了什麼。
而是他在腦海中，盡力找出一個適當的詞彙。
百家爭鳴？五花八門？…算了，還是用這個吧。
“亂七八糟。”
萬俟斌補上了最後四字。
“嗯？為什麼這麼說呢？”
金髮少女表示不解。
面對少女的疑惑，萬俟斌似乎不打算直接講明，而是賣了個關子。
“這個你到其青學城的時候就會明白了。”
少女見青年不言，也不深究下去，而是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那個，在第三紀元以前，東西大陸兩邊真的沒有交流嗎？”
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不能跨過龍脊山，那難道沒有人嘗試過用水路，從北冥海或者日炎海過去另一頭嗎？”
萬俟斌聞言頓了一頓，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說？不說？
青年不太想讓少女知道這件事，但他左思右想，貌似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從水路一樣不行。原因，我也只能推測個大概，無法確定。”
青年有些嚴肅的說道。
“東部大陸，其實沒有一般人看到的那麼簡單。以我自身而言，一到了東部大陸便會受到一些限制。”
他並沒有把剩下一句話給說出來。
那句話給人的震懾力度太大了，他怕少女會因此而想太多。
“原來你也會被限制的啊？”
少女有些訝異的回道。
“這是肯定。”萬俟斌淡然回道“不過就是被剝奪了空間的絕對上帝視角、時間的絕對上帝視角、定義一個事務是否存在的權限、定義…”
愛麗絲聽見少年逐個道出自己所擁有的可怕能力，心中不由得吐槽了一句：
這個“一些”，跟平常人認知裡的“一些”還真是相差甚遠…
果然，弱小限制了我的想像力。
只是這樣一來，他的實力不會大打折扣嗎？
或許這名白髮青年也有會有戰敗的時候？
“…扣掉以上種種，我在東部大陸上還是無敵的。就算整個東部的高手加起來，一樣是在一擊的範圍內。”
青年的最後一句話，證明了愛麗絲的猜想是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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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轎車行經過了一團白霧後，愛麗絲只覺車窗外照射進來一道道刺眼的光線。當她眼睛適應，發覺車外的建築以非歐羅大陸上，路邊一間一間小房子的畫面，而是處處高樓林立的景象。
這些高樓上，沒有一個窗戶不是亮著的，而有些高樓上面，還有著閃閃發亮的廣告招牌。
這些刺眼的燈光，比天上的星星亮了許多。這讓愛麗斯一開始還以為是東西大陸兩邊有時差，彼此日月顛倒的狀況。
“亞沙大陸，到了。”
青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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